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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歲重症女童咬棉簽吸水解渴,肚子腫脹如球,哭求:爸爸別不要我
2020/06/26

我叫何凱,今年30歲,來自四川綿陽。我的女兒何詩辰患有「慢性活動性EB病毒感染」及「嗜血細胞綜合症」兩種重症,治療已有兩年半時間,多次病危進ICU搶救。

因骨髓移植後出現了嚴重的腸道排異,出血不止,已被禁食、禁水5個月的時間。期間一直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,靠打止疼針止痛。

不敢回憶近3個月以來發生的一切,這是一場可怕的噩夢。3月11日,我們轉院來到北京京都兒童醫院進行治療,女兒之前嚴重的腸道排異得到短暫性控制,可緊接著又出現了「重症巨細胞病毒血症」。

病毒引起高燒不退、肝功能異常及嚴重肺炎,高強度用藥一個月時間病情才算緩了下來。

4月20日女兒再次高燒至40度,我與妻子的心又懸了起來。女兒被查明感染嗜麥芽單胞菌,這個細菌耐藥性極高,醫生將所有的抗生素全部試了一遍都無濟於事。

妻子情緒失控幾次哭到暈厥,我拼命求醫生再想想辦法,最後醫生看我們可憐決定冒險一試。

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是由他人捐獻中性粒細胞抵抗細菌,而後用藥治療。

妻子毅然決然的決定做這個「藥引子」,起初我並不同意,因為醫生說這樣很傷身體,捐獻者很有可能因身體虛弱撐不住。

妻子告訴我:「我撐不住了你還可以照顧孩子,但如果你倒下了,我與女兒都完了。」我明白妻子的意思。

回想兩年來的治療,女兒幾次命懸一線,她實在是怕了,她怕她稍有不盡心上蒼就便會奪去女兒的生命。

4月23日,妻子開始了首輪回輸,因長時間疲勞過度、精神緊繃外加大量輸送細胞,剛剛回輸完妻子便暈倒在了病房門口,事後足足昏睡30個小時才醒了過來。

當時我整個人就崩潰了,既要照顧病危的女兒,又牽掛著昏迷的妻子,我既無奈又無助,只知道在病房抱著女兒哭。

同院病友知道我們的情況後,自發組織了捐獻,在大家的幫助下總算為女兒保住了性命。

女兒的嘴唇嚴重乾裂,稍微一張口便會鮮血直流。我用棉簽沾水為孩子輕輕濕潤嘴唇,有好幾次孩子咬住棉簽吸食上面的水分,任我如何拖拽她都不鬆口。

有的時候實在渴極了,還會舔自己嘴唇上的血。女兒告訴我:「辰辰想喝水,喝一口就行。」這種心碎是無法形容的,4歲的孩子到底多麼渴,才會有如此極端的行為。

5月9日,女兒最愛的爺爺從老家趕來欲陪孩子過4歲生日。爺爺由於脊椎變形,常年腰腿疼痛,為給孩子賺治療費,在門窗廠搬運防盜門。

一扇鐵門60公斤,高約2米,扛​行距離在10米左右。年近60歲的爺爺體重只有40多公斤、不到一米六的身高,從早上7點一直扛到晚上10點半,扛一扇門加噴漆1塊錢,爺爺每天要扛100扇門。

從今年2月15日開工到現在一直沒有休息,這次來北京為孫女過生日老人家準備了好久,坐了整整26個小時的火車。

但我並沒能讓祖孫二人見上一面,因為女兒在5月7日時再次病危進入ICU搶救。

連日來,我一直向父親隱瞞孩子病情,每每視頻通話也都是挑選孩子情況比較好的時候,我怕父親知道孩子真實情況出事。

我騙父親說,特殊時期醫院不允許進入,孩子情況已有了很大的好轉,過不了多久便可出院,父親留下為孩子買的生日禮物,無奈回了老家。

好在有驚無險,醫生再次將女兒從鬼門關救了回來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妻子無意中發現女兒的肚子越來越大,脹得像一個小皮球。

醫生馬上為女兒安排了檢查,最終確診是「腸梗阻」,建議我們做手術。

但手術費外加後期抗排異抗感染治療費用仍需近50萬元,我們真的拿不出錢繼續為女兒治療,有好幾次女兒見我拿著繳費單掉眼淚,便會問我是不是沒錢了,是不是要不給她治了。

有一次我被醫生臨時喊走,孩子醒來後看我很長時間不回來,便讓媽媽給我打電話,

她在電話那邊大哭:「爸爸,你是不是不要我了?你是不是走了不想給我治了?」聽到女兒這麼說我瞬間淚流滿面。

如今,孩子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,經常因腸梗阻與胰腺炎疼得直打滾,醫生無奈為其打止疼針止痛。

我們在醫院已處於欠費狀態,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。孩子的病稍有拖延,後果都將不堪設想,我想救我的女兒,但我真的已走投無路。